哼“儿歌”忆故乡

赵秀洲

我是个年过八旬的耄耋老人。闲着，我就哼着幼时的“儿歌”——“摇船湾仔，（摇船声）摇到哪里去，摇到外婆奶奶家里去，外婆住在啥地方，外婆住在孟溪桥。”这“儿歌”不时勾起我对故乡的美好回忆。

我的故乡在松江县亭林镇（现在已划归金山区管辖），亭林古镇商店林立，经济繁荣，不愧是松江县下属的四大名镇之一（还有三镇是枫泾镇、泗泾镇、松江城厢镇）。那时，镇上东西、南北两条长河贯穿全镇，居民洗涤和饮用水全靠河水。水上交通靠汽轮船、脚划船等，陆上虽已筑简易公路，但尚未通车。镇上的商业中心就在孟溪桥一带，这桥是石皮结构，两边都有木栏杆。我的外婆就住在孟溪桥北100米处。

亭林镇的镇容镇貌优美宜人，一座座民居民宅傍河而建，从而形成了东西南北四条笔直的小街。在这里商业兴旺，交通便捷，处处显示了江南水乡的亮丽风貌，使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都感到满足和陶醉。

但在我八岁那年，遭到了战争的劫难。1931年“九一八”事变之后，日本又制造了“七七”事变，我东北三省均被日本侵略军侵占。1937年，日本又在上海发动“八一三”事件。

永不忘记的1937年11月5日拂晓（农历十月初三），日本侵略军在金山嘴一带强行登陆，经朱行直扑亭林。日本侵略军在亭林烧杀抢掠，亭林人民死伤无数，居民房屋很多被烧毁。那年，我家在亭林北街的房屋被烧个精光，我外婆奶奶的房屋也被毁，从此我随父母到处逃难搬迁，最后在松江镇城区定居，外婆家也迁到上海市区定居，这可悲可恨的苦难历史，我是永志不忘的。

经过全国人民的英勇抗战，抗日战争最后取得了彻底胜利。亭林镇经过几十年的变迁重建，亭林镇的苦难已成为一段历史，一去不复返了。

我在上世纪90年代曾回亭林一次，亲眼目睹了故乡重建的崭新面貌。镇上西面一条河道已填没，改建成开阔平坦的街道，孟溪桥也已重建，桥上可开汽车。全镇人民都已用上自来水，陆上交通四通八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