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样姐姐·马桶盖·提拉米苏

章绍岩

各卫视都在争拍真人秀：《爸爸去哪儿》《奔跑吧，兄弟》《花样爷爷》《花样姐姐》《真爱在囧途》《陌路大作战》《回到公元前》《前往世界的尽头》《极速前进》……“秀”行天下，髦得合时。据说不少“秀”都脱胎于韩版，正宗“引进”，花大价钱买的。

有人说，生活中已有那么多的不堪，再不娱乐，怎么活下去？

但一味靠“让蜗牛在脸上蠕动，任章鱼在嘴里挣扎”这等自虐，博取惊呆的眼球、廉价的笑声。这般“秀”，除出乖露丑外，能剩下什么？

近日观“花样姐姐”，发现姐姐们都花容凋谢了。都是编导刻意抠钱给逼的。碎片化的情节全靠“抠钱”来贯穿，剩下的空间，靠东奔西窜、喧哗拥抱来填塞。好歹也是中国的大、小明星，竟“穷”得窘态毕露，故意让其“失控”到必须男女混居过夜——首集就曾出现过，先遣队男女各一，险乎要居于一室。看来编导也就这几个套路，以此“娱乐观众”，“花样”实在俗得可惊，少得可叹，导致委屈的“雪姨”王琳和宽厚的徐帆大打“嘴仗”，“雪姨”泪水涟涟。

想到前面有过的桥段：在土耳其街头，王姐姐强拉咖啡店老板合影，先声明“你要付钱的”，再宣称“我可是明星”。外国老板偏不买中国明星的账，三缠二绕，仅是绕得一杯热咖啡，王姐姐津津有味地喝将起来。笔者真有点“不屑”。但当这“混居”必须，王姐姐伤心落泪，“我要退出，我不做了”时，笔者倒真有几分同情王姐姐了，这般可怜，咋的？

突然想到了“马桶盖”。日媒报道，“中国旅游团搬空了日本免税店的电动马桶盖。……有些游客一买就买两三个”。日媒报道中国人的“扫货”盛况，就此推断：中国经济腾升，中国人富裕了。但“花样姐姐”却“穷”得近于荒唐，没有品相，没有尊严。真担心某一媒体据此误判：中国经济下滑了。“天下熙熙，皆为利来；天下攘攘，皆为利往。”太史公这句话，诠释了为何“秀”能扎堆，宁可“窘”得不要品相。

也太难为奚美娟老姐姐了，与团队有点“格格不入”。毕竟得过文学艺术杰出贡献奖是大演员，羽毛还是爱惜的。王、徐“嘴仗”，她只能叹息：“我真无能，我也没办法”（大意）记得演过《桃姐》而得到影后的叶德娴，巅峰后悄然息影，只偶尔演些与她年龄、性格相符，“不让观众感到发麻、反胃的角色。”女演员秦岚婉拒“真人秀”：“怕把自己演丢了。”真有点道理。

记得一种意大利甜点叫提拉米苏，意为“带我走”。传说在二战时期，妻子为即将出征的丈夫准备的。妻子找出家里所有能吃的饼干、面包、咖啡，一层层叠上去，做成了这份点心。我吃过，有意大利咖啡的苦、奶酪和鲜奶油的香，有柔软蛋糕的绵密，交糅出一层层苦与甜的美妙的味觉体验。少吃多滋味，一旦久吃，就甜腻、稀巴软得受不了，竟又留恋起咱中国的肉夹馍，听着吼着的秦腔，大口嚼着，那个鲜美，有嚼劲。看韩版真人秀，与品尝提拉米苏，似乎有相同之处。电动马桶盖想起来也是好东西。春节期间有45万游客飞赴日本，若真以每人“一买就买两三个”计，那百万马桶盖浩浩荡荡过海入境，此等“壮观”，却难以让国人舒心了。韩版综艺充斥荧屏同此道理，很难让人山呼养眼。

文化娱乐，也有个“中国制造”，还是“中国创造”问题，您说是不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