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已经是最后一期了哦!

我知道了

2021年04月14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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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版:文艺副刊
2021年04月14日

生日这天

朱全弟

牛年初五,2月16日,阴历和阳历重合,都是我的生日。老天安排,女儿有心,知我所爱,请我喝茶。下午,浦东临街茶室,外面风淡云轻,一壶茶,甚合我意。想想好玩,65年前与后,新生婴儿与耳顺之人两相逢。抿一口浓郁的普洱熟茶,我追踪着我的来日,唯有感谢上苍!怀念父母!

我从不庆生。没空!我的《致牛年除夕》诗句:“山吃海喝徒然一岁除,吃出了光阴的皱纹和岁月的白发。”

这一次,天时地利人和,无法推却。以往,年年岁岁,不过也得过,我真的都是在“爆竹声中一岁除”度过自己的生日。唐代李世民《守岁》诗云:“共欢新故岁,迎送一宵中。”晚唐诗人曹松亦有“一宵犹几许,两岁欲平分”的佳句。我的青少年时期,除夕晚上走路或者骑自行车,就是在硝烟弥漫中穿越。最小的炮仗和高升鞭炮都是有杀伤力的,必须小心提防躲避。除夕和新年交接班,人们等候迎迓,一俟12点钟声敲响之际,鞭炮焰火刹那间升空响彻云霄。

不过,春节中更有一个高潮是在初四初五交替之间,其爆竹声响远远超过除夕和初一。迎财神,炮火连天,通宵达旦,不绝于耳。上海禁放烟花爆竹之后,沉寂了,我可以安心早睡,再不用挨到半夜以后才能入眠了。

我在家里排行老六,出生时,母亲犹豫过:这个孩子还要不要?幸亏我的老伯伯出面拦下了,他的理由很简单却很充分:初五出生的是财神,不能送人。不惟如此,老伯伯还为我起了名字。我的名字是大白话,以前中间一个全字经常被误写成金,我去电更正时郑重申明:我的全字下面没有金,空空荡荡,一无所有。我的老伯伯没有文化,但我庆幸,如果把全改为金,那就俗不可耐了。

那天初五出门坐地铁去浦东,路上看见年轻人拖着拉杆箱回沪了,心里想,只有上班、工作、创造,才能迎送财神。现在北方部分地区在初六还有“送穷神”的习俗。

想起早上起来,第一条跃入眼帘的信息是:“大年初五迎财神,祝您新的一年身体健康,思如泉涌,稿费稳定。”这是一位练拳的同门小师弟,住松江的朱辰阳,其并无学历,却知道我写点东西。然而在千篇一律的初五迎财神贺语信息中却有独到之处。再一看他的发送时间:凌晨12:31。于是感动,当即回了:“小朱新春快乐!老朱稿费看涨,小朱功夫日进。共勉。”酬答之间,一文一武,都有了。

此前一天初四下午,我突发奇想,去长风公园走一走。当年就读于华东师大夜大学扩招的政教系,丽娃河畔寻常过,因为毗邻长风公园来过几次,那个湖才叫一个大!于今站在桥上,重游忆同学,历经五年,混了一张文凭,有用也没用,最后还是靠写作走上了吃文字饭的漫漫人生路。时至今日,最可欣慰的是:梦中和现实,还有诗和远方。

初九上午,我和老单位上海建工的著名诗人孟好转在川沙老街闲逛,进店看见一位画家的作品“红梅赞”,驻足欣赏,与之攀谈。这位低调实在的画家说:我是很笨的,就一个坚持。这让我想起两年前在西安,我去探望曾经报道过的上海支内老人,他的儿子赵革新对我说:“许多人退休后就没有内容了。”这句富有哲理的大白话,引人深思。我想,走过那么多地方,遇见那么多事情,应该写出来,“羊有跪乳之恩,鸦有反哺之义”,换作网络语言:分享。

感恩这个时代。人生向晚,还有爱好陪伴,并有目标追求,窃以为更多的富有是精神层面的。源乎此,独坐静思,置一杯茶,搁一支笔,就几张白纸上面,随意涂鸦,也是人生一大快事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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