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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年02月14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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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版:文艺副刊
2025年02月14日

“改秀州为平江军”旁证

杨 坤

 

崇祯《松江府志》卷一有《历代沿革年表》,说是熙宁七年(1074)华亭县曾经隶属于“平江军”,其下有“改秀州为平江军”的小字注解。康熙《府志》卷一《建置沿革》及其所附《年表》,亦记录了这个情况。但是,查检至元《嘉禾志》与正德《松江府志》,从晋天福五年(940)设立秀州(下辖嘉兴、华亭、海盐、崇德),到北宋政和七年(1117)八月二十二日改秀州为嘉禾郡,其间绝无“改秀州为平江军”这码事。

因为,“平江”乃是苏州的别称,天福五年(940)之前,华亭隶属苏州。关于“平江军”这一名称,范成大《吴郡志》有清晰表述,“唐同光二年(924)升苏州为中吴军,本朝开宝八年(975)改中吴军为平江军,太平兴国三年(978)钱俶纳土,政和三年(1113)以徽庙节镇之所升苏州为平江府”。由此可知,北宋时期的秀州和平江军,所管理的区域,压根不是一回事。所以,“改秀州为嘉禾郡”属于改名不改实,而“改秀州为平江军”则是从这个归口单位变为另一个归口单位。嘉庆《府志》卷一《古今建置沿革表》、光绪《府续志》卷一《列代沿革附考证》,将其摒弃不录,也是有依据的。

笔者平素研习上海历史地理,会时常翻阅范成大《吴郡志》收录的郏亶《治田利害书》。其中记载:“沿海之地,自松江下口,南连秀州界,约一百余里,有大浦二十条,臣今能记其七条。自松江下口,北绕昆山、常熟之境,接江阴界,约三百余里,有港浦六十余条,臣能记其四十九条。”七条者,为“三林浦、杜浦、周浦、大臼浦、恤沥浦、戚崇浦、罗公浦”。三林浦、杜浦、周浦,都在今上海浦东新区地界内。戚崇浦的戚崇,为古代盐场所在,在今奉贤七仓村。大臼浦、恤沥浦,笔者目前尚未寻得踪迹,但大致也应当分布在北宋华亭县东境、南境。罗公浦按照排列次序,则有可能是在秀州所辖华亭、海盐两县的交界。

郏亶《治田利害书》有“苏、秀、常、湖四州之民”一句,所以一旦将“自松江下口南连秀州界”与“自松江下口北绕昆山、常熟之境接江阴军界”对读,就产生疑问。因为松江下口其南就是秀州所辖的华亭县境,只要表述为“南秀州境”“北苏州境”,就可以了嘛。横竖要把“境”“界”加以区别,说明其中自有差异。“连秀州界”和“接江阴界”行文类似,看来似乎是有跨境。笔者于此,久思不得其解。

现在看到崇祯《府志》“改秀州为平江军”的记载,笔者才恍然大悟,陈眉公等老先生制作的这张《沿革表》,记录的是熙宁七年(1074)华亭县从秀州改隶平江军的史实。汲古阁本《吴郡志》将郏亶上《治田利害书》,列在熙宁三年(1070)“自广东机宜上奏”之后。如果崇祯《府志》熙宁七年(1074)华亭县改隶的年份,确实没有错误的话,那么郏亶上书,就应该在熙宁七年华亭县改隶的当年或稍后。

《吴郡图经续记》一书,是元丰七年(1084)九月十五日朱长文所上,对华亭县境内的情况,没有记载。另外,郏亶之子郏侨在其父亡故之后,“嗣缉其说”,其中有“秀州治华亭、海盐港浦”一句,说明当时华亭县已经不再隶属秀州了。汲古阁本《吴郡志》提到“熙宁元年(1068)正月一日,有旨郏亶修圩,未得兴工……”由于“措置乖方”“人皆哗然”而罢。这段文字按照因果关系,被编辑在郏亶上书之后。笔者怀疑“元年”可能是“九年”的烂字。笔者推测,因为松江(吴淞江)是其南北塘浦之主干,所以将华亭县改隶平江军,是为了给郏亶治水,提供组织和行政保障。华亭县隶属平江军,可能就是两年左右的光景,到熙宁九年(1076)又复隶秀州。

崇祯《府志》熙宁七年“改秀州为平江军”这条记载,陈眉公等老先生又是从哪里得到的呢?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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